疫苗的出现让人类在与新冠病毒的对抗中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但是随着病毒变种和亚变种发展得越来越快，依赖疫苗建立的脆弱优势岌岌可危。科学家们正在急切地寻找一种新的疫苗——一种对当前和未来的新型冠状病毒同样有效的疫苗。
马里兰州国家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NIH）的研究人员认为，他们已经找到了一种新的疫苗设计方法，可以引导他们制作出一种长效疫苗。而且这种疫苗还带了个外挂——它不仅仅能有效对抗引起新冠肺炎的SARS-CoV-2病毒，还通杀其他种类的冠状病毒。
本月初，NIH的这一发现作为经过同行评议的研究，发表在《细胞》（Cell）杂志旗下子刊Cell Host & Microbe上。
NIH潜在疫苗设计的关键是病毒的一部分，称为“脊柱螺旋”（spine helix），是一个螺旋状结构内的穗蛋白。病毒正是依靠这个部分抓住并感染我们的细胞。
目前，许多疫苗都是针对刺突蛋白的，没有一个特别针对脊柱螺旋。但研究人员把重点放在病原体的这一部分是有道理的，因为当病毒变异时，刺突蛋白的许多区域往往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而脊柱螺旋则不会，这意味着以该区域为靶向的抗体将具有更持久、更广泛的效力。
这一发现给科学家们带来了希望。从免疫学的角度来看，脊柱螺旋的伟大之处在于它不会发生变异，或者说至少它在新冠肺炎流行三年以来都没有过变异。
因此，一种能与SARS-CoV-2脊柱螺旋结合的疫苗应该能在很长一段时间维持效力。它也应该对所有其他具有脊柱螺旋的冠状病毒有效，这其中就包括SARS-CoV-1（非典病毒）和MERS（中东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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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验证他们的假设，NIH的研究人员从19名恢复中的新冠肺炎患者身上提取了抗体，并在5种不同冠状病毒的样本上进行了测试，包括SARS-CoV-2、SARS-CoV-1和MERS。在55种不同的抗体中，大多数都集中在病毒容易大量变异的部分，只有11个瞄准了脊柱螺旋。
但平均而言，针对脊柱螺旋的这11种抗体对4种冠状病毒的效果更好。（第五种病毒，HCoV-NL63，对所有抗体都不屑一顾。）NIH团队分离出了最好的棘螺旋抗体COV89-22，并在感染了新冠病毒奥密克戎变种的仓鼠身上进行了测试，发现“用COV89-22处理的仓鼠病理评分降低。”
试验结果是积极的，正如NIH研究报告中写道的，“这些发现确定了一类抗体能够通过靶向干螺旋广泛中和冠状病毒。”
但是也不能高兴得太早。因为这些数据虽然对疫苗设计很有用，但NIH的研究还没有进行疫苗接种试验，因此对脊柱螺旋疫苗的有效性，还无法得出任何确切结论。
开发、试验注射一个全新的疫苗类别，并切最终获得批准，与仓鼠试验完全不同，是一个复杂得多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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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虽然脊柱螺旋抗体似乎具有广泛的有效性，但目前还不清楚它们与特异性更强的抗体相比，是否具有优势。换句话说，脊柱螺旋疫苗可能会对一堆不同但相关的病毒起作用，但对任何一种单一病毒的效果都不如专门针对该病毒的疫苗。因此，还需要做进一步的实验来评估脊柱螺旋抗体在人类身上是否有足够的保护作用。
脊柱螺旋疫苗在下一步的开发过程中，还可能遇到很多问题和挑战。例如，杜克大学的免疫学家Barton Haynes去年研究了脊柱螺旋疫苗的设计，得出的结论是这些疫苗的成本太高，不值得进行重大投资。因为脊柱螺旋抗体效力较低，并且很难被从B细胞中诱导出来。而对于大型药企来说，抗体效力越低，单剂疫苗中就必须含有更高比例的有效成份，疫苗生产的成本就更高，进行批量生产的费效比则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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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脊柱螺旋疫苗能否成为新冠病毒的终结者，看到科学家们正为开发长效通用型疫苗努力，都是令人鼓舞的，也是十分有必要的。毕竟病毒变异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次突变都有可能使现有疫苗无法识别，不断地注射加强针也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一个令人不安的趋势是接种过疫苗的新冠死亡病例占比越来越高。在美国，2021年9月，这一比例为23%，2022年2月上升到42%，今年8月，首次超过半数，达到了58%。这一方面是因为绝大多数美国人都接种过疫苗，基数变大了；另一方面，也说明疫苗的效力随时间推移而减弱，并且出现了免疫逃避能力更强的病毒变种。
但是，接种疫苗的人群死于新冠肺炎病毒感染的风险比未接种疫苗的人群要低，这一点仍然是事实。当数据按年龄进行调整后，8月份，在年龄超过6个月的人中，未接种过疫苗的人死于新冠病毒感染的风险是已接种者的6倍；5岁以上的人中，未接种者的死亡风险是接种过一次加强针的人的8倍；50岁以上的人群中，未接种者的死亡风险是已接种至少两次加强针的人的12倍。
也正因为如此，美国传染病专家福奇博士在退休前的最后一次白宫疫情简报中还在呼吁，“我在这个讲台上给你们的最后一个信息是，为了你们自己和家人的安全，请在符合条件的情况下尽快接种新冠疫苗。”
